The Last Musician(团长莫|接龙|Chapter.1)

一个和 @洛川Fruttayo搞起来的接龙www

Timeo 团长x 法扎 小莫

下一章就看各各的啦w我自己也超期待故事发展的诶嘿嘿!

埋了好多线,欢迎大家提出各种猜想哇!

        萨尔茨堡的天空似乎总是阴云不散,细长的雨丝被深秋愈来愈凉的风挟裹着,倦怠又连绵仿佛永远没有尽头。这是个弥漫着柴火和浓咖啡味道的傍晚,沿街的店铺除了少有几家面包店还亮着灯,大部分都已经早早打了烊,做完工的女人裹着深灰色的呢子大衣带走了最后几只廉价的面包,蜷曲的发尾半藏在衣领里,马车夫的吆喝声和铃铛声紧跟着高跟鞋急匆匆的敲击声,在街灯跳跃的光芒之中拉出长长的影子。

        接连几天的雨水冲掉的不仅仅是街头修鞋匠的生意,还有我从萨尔茨堡回家去的路。恶劣的天气让原本就有不少泥泞的乡间小路变得更加坑滑难行,有着浓密胡子的马车夫带着些怜悯地看了我一眼,挥舞着马鞭头也不回地走远了。我沮丧地把那个塞满行李的大包扔在地上,早回家的计划算是搁浅了,这一趟萨尔茨堡之行看来要花费比我预计的更长的时间。

        靴子上被溅起的泥点在过分潮湿的空气里固执地不肯干掉,我啪啪地踢打着步子走在街头,遇到那些坑坑洼洼的积水赌气似地多使了几分力气。暮色渐沉,而我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开始不争气地叫起来,刨除路费,口袋里的零钱大概还能买几顿面包,我一面摸索着那些叮当作响的硬币,一面寻找着可以让我歇歇脚的地方。

        朝着街角处那盏橙黄色的灯光走去的时候,一直揣在口袋里默数着硬币的手掌好像碰到了什么有棱角的东西,戳得我的指尖有点疼。我下意识地把那一把硬币掏出来仔细看,拨开那些亮晶晶的小圆片,一枚金灿灿的叶子正安静地躺在我的掌心里,它甚至没有我的拇指肚那么大,却有着美丽的线条和夺目的光芒。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了起来,我借着昏暗不明的灯光把那枚金色的叶片看了好久,终于发现叶子的一角刻着一行地址,还有几个淡淡的字:

        Mr. Loyal.

        我感到自己的嘴角正在无法抑制地上扬——我知道该去往哪里了。

 

        两周前我被母亲的一封信喊回萨尔茨堡,参加外婆的葬礼。自从读完书开始常年在外漂泊,我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外婆了。她是个有金色头发的小老太太,喜欢把发髻梳得高高的,留一两缕碎发从耳边垂下来,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月牙一样很是慈祥。从童年的时候她一个人把我带大再到我因为念书离家,那一头淡金色的柔软的头发始终没有变过,就好像被时间遗忘在了哪个角落里。我从未见过我的外公,听母亲讲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离世,甚至连我母亲都是外婆从亲戚家领养来的。除了这些,我对外婆的印象更多的是她喜欢弹钢琴哄我入睡,我睡在她晒过的柔软棉被里,看着她从书架上找出那本破旧的乐谱,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敲下去,却总是出奇得好听。

        外婆的葬礼上人并不多,毕竟像萨尔茨堡这样的小镇,能有几十个亲朋好友前来悼念已经算是个不小的数字。我坐在教堂的第一排,手里抱着一个从外婆的遗物中清理出来的首饰盒子,里面是外婆多年来积攒的首饰。神父念完悼词的时候我跟随众人起身,打开那个小盒子想要把那些首饰放在外婆身边,手腕却被什么人微微地挡了一下。

        我有点诧异地抬头,先看到的是被那人拿在手里的帽子,藤蔓样的金色叶片刚刚好环绕了帽身一整周,顺着他的手腕隐约能看到一道细长的伤疤,蜿蜒着钻进他系好的白色衬衣袖口里。他似乎是为了葬礼特意穿了黑色的外套,大红色的风衣透过领口露出了一点点颜色。他的头微微低着,金黄色的头发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把帽子扣在胸前冲我微微欠了欠身,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我手中的那个盒子上。不记得过了多久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那个盒子里放着的一颗金色的星星吊坠,我注意到他的手正微微颤抖。

       “先生,您怎么了?”我俯下身子试图对上他的目光。

       “没事,”他帽檐上的金边反着光晃进我的眼睛里,随后他忍不住又伸手去摸了摸那颗小星星已经磨得有些平的棱角,“这个,”他顿了顿,“很漂亮。”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悲伤,可他紧接着拉住我的手,往我掌心里匆匆地放了什么东西,人开始聚集起来,他又一次低下身子来冲我行了个礼,淡淡地说了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很快便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

        后面的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起来,我跟着队伍走到外婆的遗体前,把首饰盒放在她身旁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带走了那枚金灿灿的小星星。

 

        Mr. Loyal给的地址并不难找,我顺着这条街走了几个路口又拐了些弯,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发现那里竟然是萨尔茨堡有名的地下马戏团。

        每年的春天和秋天,萨尔茨堡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从世界各地来的马戏团或是歌舞团,尘土飞扬的道路尽头驶来一辆又一辆马车,音乐声和歌声从夜里传来。流浪者们省下夜晚的一杯酒,添上几个小钱就能买一张带着烟草味儿的入场券。地下马戏团里的角色常换常新,没准儿天气换了一换,梧桐树多掉了几片叶子,再想找原来那几个耍得漂亮的演员就已经找不见了。

        马戏团的入口从地上看是个小酒馆,开门的伙计龇着一排整齐的白牙挑着眉毛,冲着我几乎是夸张地笑了几秒。我被那个笑容弄得有些发毛,好在往酒馆里走了几步就看见了Mr. Loyal的马戏团今晚演出的海报,海报上他的脸被浓浓的白色遮盖,只在嘴角那里生长出一枝挂满了小叶子的藤蔓,我走近去看,发觉那上面的叶片仿佛在微微晃动,紧接着一片一片撒下细碎的金色星星,我有些难以置信地使劲眨了眨眼,刚才的一切又仿佛都是幻觉。

        店里的伙计正翘着脚坐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我,金色的叶片在掌心里被握得滚烫,“请问,”我清了清喉咙,“Mr. Loyal现在有时间吗?我可能……需要他的帮忙……”

        原本安安静静的小伙计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他蹦跳着从桌子上下来翻了个跟斗,嘻嘻地拉着我的手带着我转了两个圈儿——墙壁在他不规则的蹦跳之中吱呀一声裂开了一道暗门——

      “欢迎来到马戏团。”

        我再抬头看他的时候,他俨然是个画着猩红色嘴唇和月白色假面的小丑了。

 

       前往地下马戏团的走道曲折又漫长,前面隐隐传来亮光的时候我知道就快要到了。

       钢琴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畔,那些旋律跳跃又奇妙,我边走边侧耳倾听,却越听越觉得耳熟。音乐声渐渐大起来,记忆把我猛地拉回那些烤着火陷入睡眠的童年时光,我的外婆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手写的乐谱,在我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发出浅浅的叹息。那些旋律来自何人我并不知晓,母亲曾猜测它们或许来自我的外公,却也仅仅只是流于推测。但这么多年,弹奏着这样旋律的,似乎只有外婆一个人。

       我猛地推开那扇被涂得花花绿绿的门,坐在旧钢琴前面弹奏着那些熟悉旋律的,正是Mr. Loyal。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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